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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1章 平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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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1章平靜

尚不及反應,池水裏的人抓起她的手臂將她拖了過去。

——“花朝顏。”

緊接著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。

念影面色白如雪,頭發散開,濕了大半,模樣柔弱又狼狽。

“知道回來了?”

這一句,他語氣無比輕柔。

但漸漸的,變了。

“你明知道這件事還有一個人可以做,你明知道我可以幫你的!只要你開口,這件事我一定會辦好,為什麽是去找靈淵!?”

念影牙齒打顫,掙紮著,“松……松開……”

他手間力道愈發緊了些,因她漸弱無法支撐身子,另一只手才去擁住了她的腰。

“你是什麽身份,你和他一起結伴而行,一起對付月冥城的冥魔?”

“你我是行過花族禮儀的,你是我的妻子,是月冥城的尊主夫人!”

“你是在逼我動手殺他,還是想我把你關起來?”

“花朝顏,你可真是能耐!你巴不得讓他們都知道,你丟下我和別的男人跑了?”

念影堪堪喘不過氣,眼尾泛紅,幾是腳下懸空。

“沈吟……”她抓住他的手腕,艱難啟唇:“你……弄疼我了。”

月沈吟松了力,低首在她唇畔咬下一口。

“你還知道疼?”

唇上見了血跡,念影吃痛,去按他的手:“你……等一等……”

月沈吟沒有理會,將那衣服撕開,抵著她至池壁死死禁錮。

念影發出苦痛的喘息,喚他:“沈吟……”

他眼睫輕動,因她這般柔軟之態產生強烈的快感。

是因為自己的貪戀,是對她的懲戒。

“還會跑麽?”他反反覆覆地問,“還會不會跑?”

“……”

“花朝顏,你知不知道若你今日還沒回來,我會如何?”

念影翕動嘴唇:“我已經回來了……”

“沈吟,我沒有要離開……”

月沈吟輕輕按住她的唇瓣,“這張嘴裏說出的話,我是不會再信了。”

“沈吟……”

“閉嘴。”

“不許出聲。”

他貼近,封住了她的話語。

“……”

念影昏昏沈沈,不記得在這浴池中待了多久,再恢覆意識時,已經到了床榻上。

她本想著,月沈吟現在比從前好哄許多,多說些軟話,多哄哄,他不會太過分。

折騰幾下倒也罷了,忍一忍。

可眼下,她實在太累了……

念影難受喘息著,待他這一次了事後,手撐住床欄強行要起來,可又被他拽去,重重抵上床壁。

“沈吟……”

她連哭都哭不出來,嗓子更是嘶啞,模糊得聽不清。

“我緩不了。”

他微微俯頭,附在她耳畔:

“受不住也得受著。”

“你自己選的。”

***

餘後幾日,念影被他困在了寢居內。

就像當初在月冥城的那一次……他發現她和玦觴有書信往來,那一個多月裏發了瘋似的要,宮殿隨處都是他們暧昧的痕跡。

後來……是如何了?

念影記不清了。

他在此事上兇性太深,若由著心不去壓制,對她而言,委實是種折磨。

時間在恍惚中而過,念影日日夜夜意識都是混沌的。

不知是過了幾日,這天她無論如何都受不住了。

她開口討了饒:“這次……放過我,回了月冥城,我再補償你,可好?”

“不好!”

“……”

念影垂下手,緩緩闔了眸。

一夜過去。

念影側身而躺,在他準備離榻時,驀地一抓他的手臂。

他驚詫看過來。

念影捂著心口,臉色蒼白,濕卷的眼睫顫個不停。

月沈吟一握她的手,才覺無比冰涼,“念念,怎麽了?”

念影捂緊心口,險些將衣服抓裂:“好疼……”

月沈吟俯下身,摸著她的臉頰,亦是十分冰涼。

“疼得厲害嗎?”他攥緊念影的手,“用過藥沒多久,不應該這麽快發作的。”

念影疼得哭了出來。

“念念?”

月沈吟才意識到她是真的疼了,語氣慌了起來,“我讓楚素拿藥過來,忍一忍。”

念影卻緊緊拽著他不肯松手。

“別走……”她聲帶哭腔,鼻音濁重,“沈吟,別離開……”

這一下,月沈吟徹底軟了心。

“好。”他摸著念影濕了大半的長發,吻上她的額頭,“我陪著你。”

念影蹭在他懷裏,沒有再出聲。

一夜未眠,不困倦是假的。

闔眸片刻,她便睡了過去。

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午後,醒來時,月沈吟還未離開,也沒入睡,只是靜靜地抱著她。

念影微微一動,便聽他問:“好些了嗎?”

她擡起頭,主動在他側頰印下一吻,柔聲:“我餓了,你做點心給我吃。”

“好。”

走出房門,月沈吟猛然意識到不對勁。

他頓步,朝裏看去。

念影披了外衣,剛將窗子推開。

她微微仰頭,視線看向那院墻上的雀鳥。

仿佛是當年在無垢山的初見,似清冷之月,遙不可及,卻又近在咫尺。

這人是他的了。

從前,以後,都是他的。

月沈吟凝望許久,這一望,將那還壓在心底的火都散了去。

這天夜裏他一上榻,念影就出了聲討饒:“今夜……緩緩,可以麽?”

他沒有說話。

但,解衣的動作未停。

念影重覆上一次的話:“回了月冥城,我補償你,行麽?”

月沈吟低聲笑了笑,“不知夫人想如何補償?”

念影輕輕摟住他,附在耳邊說了一句簡短的話。

她是懂拿捏的。

言畢,她問:“成麽?”

他沒點頭,也沒搖頭,最後半松了口:“一個時辰,我緩著。”

話說著是好聽的,可到了不能控的地步,如何能緩得了。

只是對比前幾天,好受多了。

念影終是能在夜裏睡下,次日天朦亮便醒了覺,身上也不再那麽乏倦。

月沈吟已經離開了。

她試著往外走,手一推,那院子的門就開了。

還是裝病奏效。

只是這回奏效,下回便不一定了。

念影隨意走了一圈,沒有見著其他人,便又去了後山,從那熟悉的地方挖了兩壇酒出來。

她到了小竹舍,才見裏邊坐著個人,正在獨自喝著悶酒。

是蕭陽。

“師兄?”她輕輕出聲。

對方朝她看了眼,淡聲道:“一起。”

念影坐下,將手裏的酒給他分了一壇。

兩人一杯一杯的飲下,卻都無話可言。

直至酒壇見底,蕭陽才再啟了唇:“還要麽?”

“受什麽刺激了?”念影問。

他搖頭,“沒,就是很久沒來這兒喝酒了。”

念影沒有拆穿他,便又去挖了一壇。

只是她不敢多喝,尋了個理由就要離開,蕭陽也沒多說,只告訴了她一句月沈吟在畫室。

她從後山離開,便就去尋月沈吟。

畫室安安靜靜,他不知是從哪裏折來了一束狐尾百合,擺放在窗臺。

聽得腳步聲,他動作頓了頓。

“過來。”

嗓音微澀,聲調很低。

念影站在門口未動。

“念念?”他朝她笑了笑。

念影邁過門檻,走進,並將門關了起來。

月沈吟低眉淺笑,擱下了筆。

念影緩步走近,望著那案桌上的畫——

一如既往,是栩栩如生的梅花,顏色各異,種類各異,甚是鮮艷。

“花朝顏。”

月沈吟側眸,勾起她的下巴:“給我的解釋呢?”

他語氣十分溫和。

念影被迫仰起頭,神情淡淡:“我不會再見他,這件事情了結了,我也不必再耗精力看護小遲。”

“嗯,繼續說。”

“我知道你能辦到,我知道除了靈淵還有一人可以,但我不希望你去找那個人。”

“你求的是我只在你身邊,而我求的……”她喉中苦澀,聲音發啞,“是你別再和魔界那邊有任何牽扯。”

月沈吟不禁一笑。

“所以你就讓我看著你與他同行,日夜相處?”

“你覺得我是這種大度的人?”

“……”

念影道:“至少,他沒有站在神族對立面,這對我而言是好事。”她又重覆說辭,“我說過,此事過後,都聽你的。”

月沈吟神情仍舊冷淡:“你不覺得現在說這話太遲了麽?”

念影擡手搭上他的雙肩,踮腳,主動吻上了他的唇。

月沈吟不為所動。

念影凝視著他的眼睛,輕道:“我是你的妻子,我愛的是你,你有什麽可不放心的?”

這會兒他將她略推了推,“別來這套。”

念影掌心貼上他的心口處,話含笑意:“你的心,跳得很快。”

她又將話覆述了一遍:“我說過了,此事過後,都聽你的。”

月沈吟按住她的手,音線低啞:“別勾我。”

“……”

念影當真冤枉,掙脫手後站遠了些。

她盯著那畫卷看了半晌,突然又靠近,將其收起擱到了一旁。

“你教我寫字。”

她尋了紙筆來。

月沈吟沒多言,依了她。

念影見他專註會神,緊繃的那根心弦松緩下來。

三日後,念影隨他回了月冥城。

然他只待了一夜,就因為扶榭鈴的事趕著又出去了。

離開了正好。

念影總算能一個人好好靜靜。

不過月沈吟總歸還是對她不放心的,一再囑咐忬藺和楚素,多看著點。

念影心累:她現在是跑不動了,她只想歇著。

月沈吟走後,她過得甚是愜意,很多時候都是獨自待著,看看書、寫寫字、學學曲。偶爾天色好,練練劍,曬曬太陽。

便如楚素所言:像只小懶貓也挺好的,看現在的觀觀就是那樣,懶懶散散。

是了,小觀觀長大了些,變得很黏她,同時又懶散,整日都趴著躺著,旁人叫喚都不動彈一下。

她細想下來,原來當年關押花暮遲後在雪山的那些年才應該是最舒心的,日日靜。

可又思及——

那時她感受不到半點舒心。

每一天反反覆覆,無窮無盡。

***

半月後,月沈吟才回來。

那日夜色已濃,念影剛從浴池回來,一推開房門就向他撲了個滿懷。

“想我嗎?”他身上散著淡淡的酒氣。

念影踮腳抱住他,下巴靠著他肩頭,輕問:“同誰喝酒了?”

“雲舒。”他語氣有些含糊不清。

念影來不及多問,被他封了唇,抵在窗前動彈不得。

半月,對他而言太是漫長,此刻一見,自是情動不能壓抑。

他一刻都等不了。

念影渾渾噩噩,身子漸漸失重,嘴裏溢出的聲音也變得破碎。

倒了一地的東西,滿屋淩亂。

事結了兩回,月沈吟才抱她上榻。

他來的沒那麽狠,處處顧及她的感受,倒是沒吃罪。

念影趁著他有醉意,同他提了個要求:

“我想見玲瓏。”

不知是聽清了還是沒聽清,他應了聲“嗯”。

念影好奇著:“答應了?”

“可。”

“還想去一趟幽州。”

“可。”

“我還想見一見玦觴。”

“不可。”

“……”

念影仰起身,盯著他的眼睛:“很清醒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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